【霆超】绿豆（三则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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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家里煮得很丰盛啊。”买菜的阿婆一边掐掉烂了的菜叶一边搭着话，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最近常常见到的青年人。
“是啊。”你翻挑了几颗西红柿，熟练得就像我妈妈一样。
现在的你连什么样的水果比较新鲜都知道，真是难以置信——你第一次下厨做的可只是加了个蛋的方便面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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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栋破旧的单元楼从早到晚都有奇妙的吵闹声——半夜归家的酒鬼的拍门声，凌晨两三点的叫床声，早晨楼下店铺开铺的吆喝声，十点以后大妈大爷们用各种方言或吵架或八卦窸窸窣窣的声音——
可在如此喧闹的地方，我却比以往睡得都还要沉。
不用出门的日子，你和我一起睡到中午，即使中途醒来也会迷迷糊糊摸索身边的躯体，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才安心的再次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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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换季的时候常常会得一场重感冒，脑子里晕晕乎乎的，看东西忽大忽小；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吃药——没差，中药喝多了吃什么都是苦的。
鼻子总是堵着的，喉咙永远是烧着的，连睡梦中都不断渴求着水，水，水。
家里的被子不够，我还一直喊着冷，你把所有被子留给我，自己裹着条小毯子缩在床的另一头，显得我多霸道似的。
我想说抱抱我呀你这个傻瓜，可喉咙嘶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，胳膊沉重得像是灌了铅，努力抬了抬，触不到你。
脑子糊涂后总是容易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响，细听下去就是带着哭腔的瞎哼哼——我真没想哭的，只是病了的时候整个人都脆弱起来，像是回到了婴儿时期，用呜咽声表达自己的委屈。
这时候你会一下子慌了，翻过来看我，摸我的额头，烫手；叫我的名字，我只是傻笑。
你二话不说就要抱我去医院，手忙脚乱的焦急模样全然没有平日里看场子的气势。
我禁不住笑起来，动了动嘴。
你把耳朵凑了过来。
我一边恶劣地笑着一边竭尽全力地迸出三个字——“大笨蛋。”
而你亲了我。
果然是笨蛋呀——我走了个神，在我尚有意识的时候——会传染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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